第52章 月夜
【第一日】
四人對診所的主樓，秘藥塔進行了基本探查，雖尚未發現「遺留的秘藥」，但診所的基本佈局，建築結構已全部記憶下來。
等到明天再進行細節性的搜尋，並對每間房，每個角落進行排查、拍照，嘗試找出可能存在的密道、暗室。
夜晚時分
衆人來到主樓三層，
選定一間相對乾淨，窗門完整的學徒房間，用作任務期間的休息場所。
還額外從隔壁搬來兩張牀，改裝成上、下鋪的形式。
當然不可能四人同時睡覺，
需分時段安排每個人進行輪流守夜，畢竟「假月事件」也是發生在夜晚……有一定可能白天巡查下來毫無危險的診所，晚上會迎來特殊的客人。
還有便是隱藏在市區廢墟的殘存者，晚上也有可能會上山。
當~當~
坐在下鋪的埃德蒙，伸手敲了敲上鋪的牀沿。
“威廉，以往我們三人行動時，輪流守夜已成習慣……你就不用參與守夜了，畢竟明天的細節篩查會大大增加你的‘眼睛使用量’。”
原本天空間無法看清的月亮，彷彿自己用手撩開濃霧構成的帷幕，將她那皎白而圓潤的身軀展示給這個世界。
易辰點了點頭，跟着分析：“達格伯特與尤利安娜的消失，恐怕也與‘月亮’的出現有關……考慮到最糟糕的情況，我們得儘快找到他們。”
它更像是一種液體，
在地上流淌，
在牆面爬行，
在管道間蠕動，
房門也沒有開啓的跡象，
月光灑下，
埃德蒙可以肯定，自己的隊友絕不可能自主行動，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又是一個易辰沒有學過的名詞，“什麼灰化？”
診所二樓的住院部，傳來一陣陣古怪聲音。
這時，
既能自動隔絕雜音，又能將疑似危險的聲源進行放大處理。
埃德蒙得到這一信息時，面色變得極其難看。
睡在同一個上、下鋪的易辰與埃德蒙，均在同一刻感受到外界的異常，立馬驚醒。
易辰的聲音由窗臺傳來，
“哦~好吧。”
趕緊休息吧，萬一夜晚有什麼突發情況可就沒法睡覺了。”
像這樣背離紳士品格的行爲，是否會導致診所裡的學徒，甚至實力強大的醫生員，遭到思維層面的病化入侵？
埃德蒙的金髮腦袋由牀沿慢慢冒了出來，略微有些羽毛狀的微藍眼瞳注視着易辰：
話音未落。
這些以‘月亮’爲媒介來傳播病化的傢伙，活躍的時間也正是夜晚。
“【灰化Gray-Erosion】……怎麼可能！？”
“你似乎還在思考秘藥樓的事情？”
原本寂靜無聲、空無一物的診所，在月光的照耀下彷彿迎來‘新生’，死寂沉睡的‘物體’在灰霧的攪動下慢慢甦醒過來。
午夜。
明明四人居住的學徒房間，卻只剩下他們兩人。
或者說展示給診所位於的山丘區域。
“是的……”
這一情況讓埃德蒙大驚失色，嘴裡不自覺地冒出一個專業性詞彙。
像是某種金屬支架不斷撞擊地面，又摻雜着血肉蠕動的聲音。
他沒有去直視窗外的月亮，而是通過一塊碎玻璃片，較爲模糊地反射出月亮的一部分。
既然你對暮色診所以及麥考夫醫生持有懷疑態度，那就藉此機會好好調查，摸清診所的本質以及背後研發秘藥的真相。
“灰化，是一片地區向「灰域」發生轉變的前兆，這種看似灰色的霧氣，屬於一種特殊的病化載體。
房間的地面與牆體紛紛溢出流態的灰霧，
“埃德蒙……月亮出來了！”
“嗯。”
這種霧氣不會隨風散去，
就像一位忘記換鞋的夜班護士，開始在診所的走廊間巡查起來。
同一時刻，
立起的衣領也是剛好擋住耳朵，
“什麼情況！他們倆人呢？”
上鋪的易辰稍微愣了一下，隨即答應下來。
當前先考慮我們倆人的處境，評估診所裡的風險……”
而且，
他可不會推辭，【睡覺】在易辰的個人理念間可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任何睡眠的不足都將導致大腦思維出現問題，導致效率低下並誘導出一系列的失誤，最終釀成嚴重後果。
在秘藥樓的所見，讓易辰對於診所的本質產生懷疑。
最終，
這些聲音完全糅合在一起……嗒！嗒！變成一種尖銳而清脆的高跟鞋聲。
如果真發現這裡存在問題，我們就將證據收集起來，通過我家族的人脈，或者通過你那邊的錢伯森教授，上報給組織高層。
每到凌晨，診所以及周邊市區纔會展現出真實的樣貌嗎？”
……
其餘人員都在服裝的簇擁下進行着深度睡眠，儘可能補滿這一天的精神消耗。
由紳士之皮製作的服裝，似乎能感受個體想要休息的意願，
服裝的「寬鬆度」自動提升至最大值，
最外層的大衣，如被褥般包裹全身，提高保溫效果，
服裝間的線條刺激着皮下神經，起到一種讓大腦放緩的催眠作用，快速入眠。
無論是周圍的山間樹林，或是診所內部的階梯地面，紛紛滲出一絲絲灰色霧氣。
……
凌晨零點這個時段的守夜者是【達格伯特】。
他沒有看到任何的紳士行爲，只看到一種爲了在末世生存，而不擇手段的瘋狂行徑。
當鐘錶間的指針重疊落於正上端的位置時，
“這一點暫時不用擔心，
只要他們待在一起，問題不是很大。他們倆的實力並不弱於我，在狀態較好的情況下，支撐一段時間是完全沒問題的。
“嗯~我大致能夠明白你的想法。
“難道說！假月事件的‘殘留物’，經過整整兩個月的發酵，已在暗中成長壯大，也能像曾經的開源病人那樣，創造出類似的「月亮假象」。
兩人身上的服裝均開始輕微抖動，主動抵禦着灰霧的入侵。
在它的作用下，一切物質都將發生性變，就連我們睡覺的牀鋪都有可能染病。
依照我們目前的位格，探索灰域還爲時尚早！即便是灰域尚未形成的灰化階段，對於我們而言也相當危險。”
嗒！嗒！
就在這時，
門外傳來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打斷兩人的對話交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