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是妖怪,還誣衊別人是妖怪,我心中不屑道:打不過別人,叫囂着說別人使詐,真沒品。
小苟信以爲真,“王統領,那倆個妖怪不知道用了哪些妖術,使士兵們都忘記了你的存在。”
“所以我說,那個狐狸精的妖術非同尋常,一定要小心的應付。”王剛憂慮道,緊鎖着眉宇,唉聲嘆氣。
“那怎麼辦?”小苟着急道。
“沒關係,我請來了二位朋友幫忙,他們的法力高超,一定有把握將那倆個妖怪打敗的。”王剛畢恭畢敬的道。
“王統領,有什麼小苟能幫的上忙的地方,請儘管吩咐。”小苟敬畏的看着冷豔不語的雲青兒與驕傲漠然的天夜,他們看上去冷冰冰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
王剛想要的就是小苟一句話,喜道:“小苟,你只要將這個拿回去,想方法給李度吞下就行了。”他緩緩的攤開手掌心,一顆綠色的半圓石頭閃爍着晶瑩剔透的光芒。
是半顆的琉璃石,屬於妖怪極高級別的綠色,我暗自心驚。
更多的疑惑涌上心頭,王剛爲什麼要讓李度吞下妖怪的琉璃石,還有,雲青兒、天夜與那個招風耳的王剛到底是何關係!
小苟好奇的看着綠色的石頭,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秘密。
“小苟,擡起頭來。”王剛笑道。
小苟詫異的擡頭,不解的看着心中仰慕的王統領。
迎視着王統領墨黑的雙眸,小苟腦海之中忽然感覺一片空白,然後,什麼也不知道。
“轟!”
小苟的身體倒在山坡之上。一動不動。
“小苟,對不起了。”王剛柔聲道歉,微笑的表情卻看不出有幾分的誠意,“既然你這麼想幫我,索性將你的身體也給我。”他化成一團白霧,滲入到小苟的身體內。
小苟緩緩的從山坡上站起來,只是,身體內的靈魂卻已經是王剛。
“屬下王剛參加妖魔王。”王剛借用小苟的身體,向着雲青兒,曲膝跪拜。
雲青兒直視着前方,絕豔的臉龐冷若冰霜。雙眸之中,充滿着濃濃的憤恨與冷酷。
“青公主不喜歡妖魔王這個稱呼。”天夜冷道,“王剛,以後請尊稱爲青公主。”
王剛連聲應道:“是,是,青兒公主。”
“恩。”雲青兒冷哼一聲,算是迴應。
饒是如此,已經讓王剛喜不自勝,他只是妖魔界中級別較低的妖怪,能夠蒙妖魔界首領麒麟王吩咐做事,已經足以讓他在妖魔界耀武揚威一陣子了。
……
……
我已經從明雅處知道雲青兒是血麒麟半身,可是她的另個身份……公主,難道她是雲國的公主。
怎麼可能,她明明是昔日雲太師的女兒,明月國雲妃的妹妹。
只顧着思索,卻沒注意到腳下踩踏的石子。
腳下一重,一粒石子悄然的滑落。
我大吃一驚,不敢再動彈。
窺探着山坡上的衆人,他們的神情平淡,似乎毫無所覺。
雖然如此,我還是下意識的將無心之書的力量運遍全身,以防不測。
“青公主,旁邊有人。”
天夜低聲道,剛纔耳邊聽到石子滑過的聲音,聲音極低,卻讓他心生警惕。
雲青兒淡聲道:“知道。”
王剛喜滋滋道:“青公主,天夜大人,小妖先去軍營了。”
天夜微微點頭。
一片寂靜,除了偶爾有鳥驚庭樹之聲,再無其他的聲音。
“你到底還要躲藏多久。”天夜不耐道。
“雲青兒。”
既然已經被看破了行蹤,我索性慢慢的走出來。
雲青兒的雙眸一窒,呼吸不覺急促。
“水流雪。”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之中硬擠出來。
她的話語中,冰冷的寒意呼之欲出,猶如見到生死仇敵。
我心知她若見到我,絕對不肯輕易干休。
“你是誰?”
天夜眼中閃過一抹驚豔,她如鳳翥龍翔般出來一剎那,猶如霞映澄塘,月射寒江,讓人心旌神蕩。
我笑而不語。
“天夜,你也喜歡上她!”
雲青兒沒有錯過天夜雙眸之中閃過的異樣,淡漠道。
“不。”
天夜低頭,雙眸之中,黯然神傷,退到雲青兒的身後,默默無語。
原以爲與雲青兒相見必定有一番爭鬥,沒想到雲青兒只是冷若冰霜的瞪視着我,並不像出手相戰的意思。
感覺情形有些不對勁。
雲青兒對我恨之入骨,怎麼可能任由我在她的面前逍遙自在。
心中忽然想到剛纔所見一幕,妖怪王剛佔據了小苟的身體,回到軍營,若是他在軍營中使出陰險的手段,豈不是防不勝防。
想至此,恨不得立即回到軍營中。
轉身,眼前人影一閃。
一瞬間,雲青兒移至我的身前,擋住我的去路。
我心急如焚,喝道:“讓開。”
雲青兒冷笑不語,眉宇之間,愈來愈舒展,似乎有什麼事情在暗處偷偷的進行。
我將早已經蓄勢待發的無心之書的力量化成一柄藍色的長劍,刺向雲青兒。
雲青兒不閃不避,任由我刺中她的胸口。
忽然間,我感覺到手中的藍劍彷彿刺入一個深不可知的泥潭中,一股奇異的吸引力透過泥潭彷彿要將我吸進去。
我想將藍色的光劍抽出,後背,猛然被不知名的東西狠狠的撞擊。
身體一軟,身不由已的被吸了進去。
眼見離雲青兒的身體越來越近,甚至,連她眼角的皺紋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我靈機一動,急忙喊道:“雲青兒,你臉上的皺紋好難看哦。”
吸力突然的停住。
我趁機將手中的劍拔出來,抓住雲青兒驚愕的一剎那,迅速的逃之夭夭。
數月不見,雲青兒的力量超乎想象。
詭異的力量像是濃濃的白霧,看時已經是迂闊怪異,待親手相試時,更是如海中的漩渦,似要將人吸入萬丈深淵。
一路狂奔而去,根本不敢稍做停留,直撲到軍中居住的營帳中。
忐忑不安的心才稍稍安定下來。
我輕輕的拍着胸口,使幾乎跳出來的心平靜下來。
“流雪,你怎麼了?”明雅掀開營帳走進來,不解的問。
我沒有理會明雅,低頭從茶壺中倒出一杯茶水,一口氣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