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素爽,帶來陣陣的涼意,
品綴着甘甜的碧玉酒,我望着林天象一會兒歡喜,一會兒煩惱,一會兒癡迷的表情,有趣極了。
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等待良久,遲遲未見他醒轉的情形,忍不住有些焦急起來。
“林伯父,林伯父。”我大聲的喚道。
只是,好像作用並不大,他的雙眸仍舊死死盯着白色綢緞上母親的肖像,毫不理會。
似乎有些不對勁。我緊緊的盯視着他的雙眸,想找出令心中疑惑的答案。
他的雙眸之中,平靜如水。
忽然之間,我發現在他的倒映的雙眸之中,卻沒有母親的肖像。
“醒醒,林伯父。”我焦急的喊。
他對於我的喊聲置若罔聞,不予理會。
情急之下,我伸手想將白色的綢緞重新捲起來。卻沒想到,手剛剛接觸到白色的綢緞,一股詭異而奇怪的力量如漩渦般的襲來,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都像被吸到了另一個世界。
心,慌亂無比,漸漸的,變的緩和起來。索性靜觀其變,看到底會被帶到哪裡去。
漆黑的道路之中,只有前方的一點明光,格外顯眼。
我順着明光走去,一直待走出明亮的光芒處,才發現,自己來到一個村落前。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我好奇的掃視着周圍的環境。
遠處,青山蔥綠;近前,綠水潺潺;身旁,金黃色的大穗在微風中歡愉的搖擺。
決定還是找這裡的人問問究竟。
反正既來之,則安之,於是我悠閒自在的行走在小路上,未走幾步,就見前方有人揹着另外一個人飛快的跑了過來,那人的身後,還有一道窈窕的身影緊追着。
我趨步上前,卻陡然之前愕然停下。
眼前飛快跑來的剽悍少年赫然就是林伯父,只是年青好多。心中突然一動,下意識的朝他背上望去,頓時愣住,他的背上,居然是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父親。
瞬息之間,不知所措。
“水大哥,你不要嚇心兒。”清柔的哭泣聲,卻讓我更是驚慌。
那道窈窕的身影已經離我很近。
我呆若木雞的看着面前淚如雨下的美麗少女,不敢置信。怎麼會是母親呢!
他們在我的身邊匆匆忙忙的跑過,對於我的存在視若無睹。
我驚愕的轉身,看着他們的背影,難道自己回到了父母親年輕的時候!
眼前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還是隻是我的臆想。
我用力的捏着胳膊肘兒,“好痛。”痛的眼淚都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
才相信自己真的是來到了過去的時光。
來不及細想,急忙緊跟上去,直到一間店鋪前。黑色的匾額上用紅色的毛筆寫着“濟世堂”三個端正的大字。
在店鋪門旁的兩側的桐黃色門聯上,分別用黑色的毛筆寫着“救濟世間疾苦”與“願世間無災痛。”
我擡步準備上前去,想了想,停下步伐,轉身急步走向相隔不遠的布店內。
“請問,這裡有面紗嗎?”
一位看上去年紀不輕的中年老者快速的走到我的面前,點頭道:“這邊有,您要哪種顏色的。”
我順着中年老者所指的方向望去,靠牆壁的方向,有幾種不同的面紗,有的與帽檐相連,有的只是簡單覆蓋在臉上的,有的則是圍着帽子連成一圈。
“我要那頂藍色的。”指着僅與帽檐相連的藍色面紗,我輕聲道。
“好,十文錢。”
我心中一跳,急忙摸向懷中,幸好,似乎還有些錢。只是,不知道,這錢在這裡是否能用。
將十文錢錢遞給老者後,老者點了點頭,將藍色的面紗送到我的手中。
我戴上面紗,便匆匆忙忙的走出布店,進入“濟世堂”內。
鋪上前來求醫的人並不多,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父親與母親。
走到近前,卻見母親的淚眼含悲,不停的悲泣。
只聽得那位年輕好多的林伯父不停的懇求着大夫,“求求你,救救他,多少錢,我都給你。”
大夫輕嘆道:“林小哥,不是我不盡力,他的傷勢我早已經看過,根本沒辦法救了,還是回家去,等待奇蹟。”
我的心突的往下一沉,怎麼會這樣!
“大夫,快告訴我,有什麼辦法能夠救我的父……”我突然停下了話語,現在,還不知道我有沒有出生呢!
“你是誰?”母親淚眼迷朦的望着我,波光閃閃的雙眸之中充滿好奇。
我是你們的女兒,想將這句話說出來,卻無法說出。弄不好,說出後,母親還會罵我神經病。
“我可以救他。”不想欺騙父母親,直接的說清自己的來意。無論如何,我一定會盡一切努力的來救父親,
心中的疑惑全部拋至九霄雲外,藍流心只聽到眼前的蒙着藍色面紗的女子輕柔卻堅定不移的話語,她可以救水大哥。
“請一定要救救水大哥。”藍流心突然跪倒在地。
我大吃一驚,急忙將母親強拉起來,“請不要這樣,雪兒擔當不起。”
“雪兒姑娘,有什麼需要的東西請儘管說。”藍流心歡喜之至,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水大哥有救了。
我搖了搖頭,“我什麼都不需要,你只要買些調養的藥材,等我將父……將他救醒後,幫助他儘快恢復身體就可以了。”差一點,又說漏了嘴。
藍流心沒注意到,興奮道:“恩,我馬上買。”可是,身上早已經身無分。
我將錢送到大夫面前的桌上,淡聲道:“大夫,麻煩你抓些待他身體好後,能調理身體的藥材來。”
大夫驚奇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藍紗蒙面的女子,“姑娘,你知不知道,他所受的傷,奇怪之至,血脈時動時靜,動時如若蛟龍入海,靜時如若嬌弱處子。而且,此種奇怪的症狀已經在他的身上纏繞數月有餘,縱是本大夫,也回天乏術。”
父親的病情真的如此嚴重,我心中更加慌亂,立即反手抓住父親的手脈,查看究竟。
脈搏微弱的如若一條被平放在桌面上的線一般,毫無動靜。
“他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心中焦灼如火,急聲的問着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