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太子焰歌在衆大臣翹首以盼中,登基爲帝,國號天啓,尊稱天啓帝。
隨後,由天啓帝焰歌下達的詔書來到流雪居住的太子殿中。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天地暢和,陰陽調順,萬物之統也。茲有太子妃水流雪嫺靜典雅,溫柔和順,儀態端莊,聰明賢淑,乃依我焰國之禮,冊立水氏流雪爲皇后,母儀天下,與民更始,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我畢恭畢敬的跪拜在地,接下太監手中的金黃色的聖旨。
“奴才賀喜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送來聖旨的太監急忙叩倒在地,大聲道。
一時之間,太子殿中侍奉的宮女太監們悉數跪拜在地,朗聲呼道。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手捧着金黃色的聖旨,俯視着頭觸地面的宮女太監們,他們恭恭敬敬、萬分畏懼的神情讓我忽生感慨,原來,掌握人的生死意味就得到別的人畏懼。
但是否能窺視到跪拜着的人們的表情,他們在跪拜的時候,是否真是如心中所想的那樣,毫無他意。
人心是海,豈能看透。
“平身。”
我輕輕的道,與平時一樣的聲音卻感覺到別有一番的滋味。
“謝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謝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謝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不知道,他們低下頭跪拜的時候是什麼樣的表情,但卻知道,當他們擡頭的那一刻起,諂媚的笑容已經深深的烙印到臉頰上,眉宇中,笑語間。
只是,在我的心裡,我不喜歡他們現在的表情。
人是應該相互尊重的,而不應該由身份、財富、力量來決定。
“啪!啪!”
宣讀聖旨的公公拍了拍手,一羣清秀的少年走了進來,他們的手中,耀眼奪目的光芒在殿中熠熠生輝,亮的可以刺瞎衆人的眼睛,“皇后娘娘,皇上還讓奴才帶來了金銀珠寶,送給娘娘。”
“多謝皇上。”
我不以爲意的揮手,侍奉的宮女立即上前將金銀珠寶接下退後。
“皇上登基,太后可曾去。”我隨意問道。
宣讀聖旨的公公卻臉色一白,顫聲道:“太后她……”
“怎麼了?”我疑惑的道。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侍候在外面的宮女從殿外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什麼事情?”
“太后千歲在御花園賞花的時候,不慎摔了一跤。”
“啊!”我吃驚的放下手中的金黃色聖旨,站起身來,想了想,道:“你將這件事情趕緊去稟告皇上,讓他速到太后的鸞鳳殿中去。”
“是。”侍候的宮女行完禮後,退了下去。
我初聽宮女傳來消息時,感覺到十分的吃驚,但略微思索過後,立時感覺不對勁,若說別人估計我可能會相信,但是太后會輕輕易易的摔倒,那些在旁侍候的宮人到哪裡去了。先不論那些無數侍候的宮人侍衛們,就是光憑太后身旁的那位莫深高深的李公公,就讓人要思慮再三。
那到底太后的用意何在?
我緩緩的站起身來,起身走向鸞鳳殿。
鸞鳳殿
“太后姑母,流雪姐姐什麼時候來。”
昭兒不停的探頭向外望去,對於躺在牀榻上的太后毫不在意。
“昭兒,哀家摔倒了,你就不能表示一下你的關心嗎。”太后氣的想拿起棍子狠狠的敲敲昭兒的腦袋,枉費自己最疼愛她了。
“太后姑母,你不是纔剛剛對我說,你摔倒的原因是你想着別的事情,沒有注意腳下的臺階,才摔到的,而且,在你摔倒的那一刻,李公公已經扶起你了。”昭兒可愛的伸了伸小舌頭,“所以,根本不需要我的關心啊!”
殿內,一時之間,無語。
聽到消息前來探望的雲國公主雲紫兒與明月國的安樂公主綠弦表情各異,卻不約而同的選擇沉默。
太后被昭兒的話語氣的不想出聲。
宮女太監們是噤若寒蟬,根本不敢出聲。
“皇后娘娘駕到。”殿外傳來太監的尖細的喊聲。
“流雪姐姐來啦。”昭兒歡呼一聲,衝了出去。
我還未進殿,就見一個人從殿內衝到我的面前,微微一怔,待看清了來人的相貌,忍不住會心一笑。
“昭兒姑娘。”
“流雪姐姐。”昭兒撲上來,緊緊的抓住我的手臂,開心道:“好久不見哦。”
“恩。”我笑眯眯道。
“我們一起進去啦。”
“好。”
我與昭兒一起走進鸞鳳殿中,擡眼就見太后顰眉輕皺的躺在牀上,似乎很難受的模樣。
“雲紫兒叩見過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綠弦叩見過皇見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輕笑道:“平身。”
“謝皇后娘娘。”
“謝皇后娘娘。”
雲紫兒與綠弦相繼站起身來,笑靨如花的望着水流雪。
我淡淡一笑,對她們殷殷的笑容視若無睹,急步走到太后的牀榻前,柔聲的問候:“母后,聽宮人稟告說你在御花園中摔倒,傷勢是否嚴重,太醫有沒有來看過。”
“沒事,只是一點小傷而已。”太后的神情疲倦中帶着安祥。
“放心,流雪姐姐,太后姑母沒事的。”昭兒在一旁大聲的道。
“那兒臣就放心了。”自那次瓢潑大雨之後,我對於太后不曾再有絲毫的好感,現在,只是因爲彼此所處的身份,虛假的應付着。
“流雪姐姐,昭兒什麼時候才能成爲焰歌表哥的妃子!”昭兒急切的搖晃着流雪的雙手,不依的嬌嗔道。
這件事情,我也曾與焰歌提起過,只是焰歌卻以國事繁忙爲藉口,然後便溜之大及,最後,乾脆我一提到這件事情,他就佯裝睡覺,直接忽視。
可是,如果我照實的說,昭兒會相信嗎!
“流雪姐姐,該不會是你沒有對焰歌表哥提起過。”昭兒生氣道。
“我提過。”可是焰歌不答應。
“騙人。”昭兒的臉上清清楚楚的寫着“不信。”
我暗歎一口氣,爲什麼說真話,卻沒人相信。
“流雪姐姐,你答應過我的,說話不算話。”昭兒的聲音越來越高,神情越來越氣憤。
綠弦笑盈盈的走到昭兒的身旁,“昭兒姑娘,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哦。”
我心中一沉,綠弦的雙眸之中挑畔明顯易見。
估計她也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語。
“昭兒,皇上在焰國只有一個,而後宮嬪妃卻是無數。爲了讓皇上能注意到自己,後宮們可是絞盡了腦汁,想盡了方法的。你與皇上是表哥與表妹,要是在一起相處的話,肯定關係比別的人親密很多,自然,惹人妒嫉的也很多。”
“可是,太后姑母並不是焰歌表哥的親生母親的,我與焰歌表哥並不是親的表哥與表妹。”昭兒苦惱的看着太后。
太后閉上眼睛,默默不語,似乎疲勞過度,正在安心休息。
“可是,太后畢竟是太后的。”說話的人是雲紫兒。
望着她與綠弦彼此因默契而相視一笑的笑顏,我心中已經明白她們的目的,昭兒想成爲焰哥的妃子,想必她們的目的應該與昭兒一致。只是,她們自恃尊貴的身份,不想說而無功成爲皇宮之中的笑柄。
我心中冷笑,天真直率的昭兒成爲焰歌的妃子,倒也無防。
若是讓雲紫兒與綠弦成爲焰歌的妃子,那倒成了我掌握後宮的阻礙。
但明明知道焰歌對於昭兒毫無其他的情意,我若是自作主張讓昭兒成了焰歌的妃子,那豈不是害了昭兒的一生。
猶豫再三,不知道如何開口。
“流雪姐姐,是不是昭兒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所以焰歌表哥纔不會喜歡我的。”昭兒的雙眸之中充滿悲傷,讓不由的心生憐惜。
“不是。”我急忙否認。
“那爲什麼焰歌表哥不立我爲妃子。”昭兒緊緊的追問着。
“我曾經問過皇上,他說對你只有兄妹之情。”我無奈的道。
可是,顯然我的話語毫無說服力,直視着昭兒明亮燦爛的雙眸,我無力至極。
“太后姑母。”昭兒見我似乎並不想幫助她,轉身跑到牀榻前去懇求太后,“親親的太后姑母,讓我成爲焰歌表哥的妃子,好嘛!”
她不停的搖晃着太后的身體,黑亮的雙眸之中透着堅定不移的意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太后本想一心裝睡,卻不料昭兒卻一個勁的要讓她說話。
任由昭兒晃動了許久,直到感覺到有些頭昏眼花時纔不得已經睜開眼睛。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狠狠的瞪了昭兒一眼,才淡淡的道:“昭兒,有什麼事情要對哀家說?”
裝模做樣,我心中冷哼一聲,退到一旁,看太后到底該如何勸導昭兒姑娘。
“太后姑母,我要成爲焰歌表哥的妃子啊!”昭兒撒嬌。
“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啊!”太后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睨向一旁沉默不語的水流雪,“你還是去問問皇后吧。”
“我已經去求過流雪姐姐了,可她說是焰歌表哥不同意。”昭兒氣呼呼的道。
“那你再去求啊!”
“我有什麼資格去求,還是太后姑母幫我求求流雪姐姐了!”昭兒只是一個勁的纏着太后,不管如何,一定要讓太后幫她成爲焰歌表哥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