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太后,不要欺人太甚。”
我見焰火的拳頭已經擡起,在我的眼前晃啊晃的,是在恐嚇。
“焰火,不要這樣,她是太后啊!”
璃香焦急道,聽上去,卻像是火上澆油。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昨日我以爲她溫柔善良,沒想到,越是這樣的人陰狠起來,越是讓人有苦無處訴。
“她是太后,我是皇上。”焰火怒睜着眼睛,似乎想將早已經蘊藏在心中的怒火藉此發泄。
“焰皇,我與璃虎毫無關係,如果不相信,就請帶璃虎過來,問個究竟。”
我可不想現在就與焰火撕破臉皮,所以以退爲進。
“不要。”
璃香突然尖叫起來,她將頭埋在焰火的懷中,若有若無的哭泣聲,恰好讓我與焰火聽的一清二楚。
“唉,你呀!”焰火溫柔的拍着璃香的背部,輕聲道:“若不是你阻攔,朕早就讓那個璃虎消失了。”
“可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璃香不忍。”璃香的語氣可憐兮兮,
“虛僞。”我心中暗罵道,但焰火偏偏就信這一套,只見焰火的眼睛早被璃香的美色填的嚴嚴實實。
“朕知道,璃香你的心地善良,可是璃虎當初對你的所作所爲,天地不容。”焰火怒聲道:“既然如此,由水太后出面解決也好。”
我聽至此,已知是麻煩事,甚至懷疑,那璃虎的出現是不是也在焰火的安排之中。
轉念思量,決意靜觀其變。
“一切由焰皇決斷。”
我輕輕的拋下一句話,卻見到璃香的動作後,摸不着頭腦。
她的手,在輕輕的搖動,難道是讓我不要插手這件事情。不由我的細思,焰火就已經迫不及待的下令,“將璃虎帶上來。”
隱暗處,傳來幾聲細微的樹枝晃動的聲音。
雖然我身體內沒有無心之書的力量,但眼睛依舊敏銳。
在樹枝輕晃時,幾道人影在我的視線內一掠而過。
我若有所思的注視着焰火,越來越看不清他的真實底細,到底他是什麼樣的人!
也許,這些疑惑,只能等璃虎與璃香當面對質才說的清。
於是,我對璃香莫名其妙的舉動視若無睹,默然的等待璃虎的到來。
不一會,已經見到璃虎的身影,卻見他一臉慘敗的向這邊慢慢的挪過來。
此時,璃虎的衣服,不知被什麼刺的破碎成一條條的破布,耷拉到地面上。銅黑色的身體上,一條條鮮明的血痕清晰可見。
而他的身側,並沒有任何一個人。
此刻,我在意的並不是璃虎,而是焰火。當璃虎出現的那一刻,我感覺到一種令人幾乎窒息的力量,那種強大的力量,彷彿來的不是璃虎,而是另外一個人。
“咦。”焰火突然驚奇叫了一聲。
我困惑不解的凝視着焰火,他大吃一驚的神情,彷彿事情出乎他的意料。
“焰火。”
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自璃虎的方向傳來,我心中一跳,仔細凝視,才發現,原來,璃虎的身後還隱藏着另外一個人,只不過被璃虎的身體擋住,所以,一時沒有留意到。
“你!”焰火失聲道,他此時的模樣,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貓,馬上要跳起來。
“是我。”
從璃虎的身後,走出來一個人。
我不由的呆住,失聲道:“小怒。”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走向焰怒,未走幾步,又猛然停住。焰怒此時的神情,凝重而冷靜,除了容顏,那一身冰冷的氣質,簡直就是縮小版的焰歌。
“流雪。”
焰怒輕聲的呼喚着我的名字。
我的心中生出怪異的感覺,昨日他還口口聲聲的稱呼我爲水姨,現在卻稱呼我的名字,很奇怪,昨日的他與今日的他就像是二個完全不同的人。
“我是焰歌。”
“什麼!”我驚愕的瞪大眼睛,震驚萬分的望着焰怒。
焰怒點了點頭,神情自若,將事情的經過緩緩的道來,“當年,我被囚禁在暗室之中,無水無食物,若不是身上擁有軒轅刀的力量,我根本無法支撐到綠弦的到來。等到綠弦找來後,我將我的靈識寄於軒轅刀之上,讓她帶回給焰怒。從此後,我的靈識一直呆在軒轅刀內靜靜的修養。”
“早知道,我該殺了綠弦。”
身旁,傳來焰火冰冷至極殘酷無情的聲音。
我雖然早由綠弦的話中得知背後的黑手是焰火,可是一直不敢相信。
現在,卻不由我不信。
“焰火,你殺不了綠弦。”焰怒此時的靈識早已經被焰歌佔據,稚嫩的聲音道出的卻是當年事情的真相。
“放屁。”焰火憤怒,“連當年那個老不死的都能被我殺死,還怕殺不死綠弦。”
“當年你之所以能殺死太后,是因爲有昭兒在你的手中,否則你豈能輕易的得手。”
“就算如此。”焰火將懷中的璃香推至身後,“你不一樣也死在我的手中。”
“焰火,你是我的親弟弟。”
所以,焰歌纔始終不相信焰火會傷害自己。
焰火忽然大聲的狂笑,聲音猶如月下的狼嚎,淒厲中雜着悲憤。
“你還知道我是你的親弟弟,你爲了一個女人,不停的責罵我,還有臉說我是你的親弟弟。”
“難道就爲了這個,你就要我死。”
“不是。”焰火的聲音突兀的溫柔,“爲的是璃香。”
我在一旁,暗自怔愕,這些事情與璃香有何關聯。
焰歌愕然,“璃香是誰?”
“璃香是誰!”焰火像是聽到一個笑話,大笑道:“沒想到,你居然忘記了璃香。”
焰火將璃香推到身前,勾起她的下顎,讓她仰起臉,面對着被焰歌佔據靈識的焰怒。
“當年,你仗着自己是太子的身份,搶了我的璃香,只是匆匆用過一晚後,就將她拋棄。”焰火黝黑的眼睛充滿瘋狂,“因爲你是我最親愛的哥哥,我不想爲了她而傷害你與我的感情,而你,卻一再的傷害我。你自己拋棄了璃香,還將她打入冷宮,讓我與她永世不得相見。”
“這就是你殺我的理由!”
“這個理由已經足夠。”焰火吼叫道。
“於是,你就命人放了冷宮的那場火。”
“對,是我命人放的。”焰火得意道,“至於冷宮被燒的屍體,被我命人用王水全部化掉。”
我原想尋找冷宮失火、焰歌失蹤的真相,就在一言一語中揭開,但心中卻沒有想像中那般的輕鬆,反而是愈加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