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霾的似乎要塌下來。
“雪雪,吃飯啦。你自醒來後,已經三天沒進食了。”
明雅捧着熱氣騰騰的碗鈑,上面放着一碗晶瑩剔透的白米飯和兩盤精緻可口的佳餚。
“一盤冰絲牛肉,一盤清心白菜,都是由焰國皇宮中御廚精心燒煮的。”
我依舊癡癡的望着屋外的沉暗的天空,對明雅的擔心置若罔聞。
“唉。”明雅無奈的嘆口氣,將飯菜放置到一旁的八仙桌上。
我輕冷的道:“走。”
明雅氣結,又是同樣的一個字,難道她就不能多說一些話語。
她自昏倒醒來的三天,顆料未進,甚至都水都不喝,她就不知道自己會心疼嗎!
“水流雪!”明雅走近流雪的身旁,俯在她的耳朵大喊一聲,聲音震的一旁的八仙桌都籟籟的晃動不停。
他以爲流雪會受到驚嚇,迴應自己。
等待半響,仍然是一片沉默。
明雅又是心痛又是憐惜,卻無可奈何,只得緩緩的向屋外走去。
臨近門口之際,他驀然停住,轉身,深情的凝視着水流雪瘦弱的背景。
三天來,流雪瘦了好多。連原本漆黑如墨的秀髮之間,也多了一些隨處可見的如霜白髮。
情之所衷,魂牽夢縈。
她的痛苦,自己也曾受過,渾渾噩噩,生不如死。
“雪雪。”明雅的聲音平淡而深情,“三天來,我不斷的重複勸你,想讓你走出房門。如果你一日不出,我就一日勸你;你一年不出,我就一年重複的勸你,直到你願意走出房門爲止。”
沉寂的屋內,明雅的聲音如流水般潺潺的流動。
“雪雪,我知道你痛苦,這種痛,我也曾經歷。但我不放棄,因爲我相信在時光的流去中,一定能等到你的轉世。百年、千年、萬年……我會一直等下去。”
明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朗聲道:“雪雪,我好妒忌玉如雲,他雖然離開了,卻被你永遠的記在了心中的最深處。”
淚,一顆,一顆,宛若晶瑩透明的水晶,無聲滑下臉頰。
我闔合雙眸,又緩緩的睜開,心中暗暗的道:“明雅,不要對我這麼好!”
明雅佇立在門前,黯然無語。
……
陰暗的天空中烏雲密佈,眼看就要下起大雨。
我知道明雅還沒離去。
“走。”
明雅長長的嘆息一聲,徐徐的走出房門。
“咔嚓。”
屋門關上的聲音響起,嘆息聲也嘎然而止。
屋內,餘下片片的寂冷。
曾經與玉大哥的點點滴滴、溫馨的一幕幕,如若枝芽,悄然的在心中生長,令人黯然神傷。
“咔嚓。”
房門處傳來極輕的開門聲。
“明雅,對不起。”
我終是無法控制心中的愧疚,輕聲道。
腳步聲,輕盈的幾乎不能聽見,極速的逼近。
不是明雅!我霍然一驚。
還未出聲詢問,冰冷的寒意瞬間貼近後背,激起一身的悚意。
來不及多想,我立即彈跳至半空,從半空翻身輕巧的落於一旁的八仙桌上。
驚訝的注視着突然出現的雲青兒,失聲道:“雲青兒。”
雲青兒的眼睛腫紅如若燈籠,溢彩明亮的雙眸殺氣騰騰。
她的手中,持着一把銀光閃爍的利劍,劍身閃耀着銀色的刺骨寒光。
“水流雪,你去死。”雲青兒厲斥。
我輕若鴻毛的側身避開雲青兒攻來的利劍,怒道:“你要幹什麼?”
“廢話。”雲青兒順勢挑向水流雪避讓的方向,一劍疾似一劍。
屋內,萬道銀光閃光,似銀色的閃電,瞬息萬變,根本無從分清劍到底在何處。
“你不是我的對手。”
雲青兒的劍勢的確詭異,但仍然無法傷害我。
飄若浮萍的在屋內如行雲流水般移動,只是屋內那珍奇的擺設全在凌厲的劍氣之中,碎裂成無數塊,幾乎看不清原來的模樣。
“噼叭!”
“撲通!”
“哐當!”
“雲姑娘,請不要逼人太甚。”我忍耐道。
雲青兒怒罵:“你這個害人的賤女人,若不是你,玉大哥根本不會死,都是你害死了玉大哥。”
我的心中痛極,緊緊的咬着脣瓣,默然不語。
雲青兒不停的罵道:“你這個禍害,不要臉的賤女人,都是你的錯。”她將心中的痛苦與恨意憤怒的發泄着。
不堪入耳的話語,接連不斷的從雲青兒的嘴中噴出。
我忍不住憤然道:“你說夠了沒有。“
“除非你死,否則永遠不夠。“雲青兒的聲音尖銳如刀。
心頭漸漸火起,她真的是得寸進尺。
我顰眉一皺,閃身如風,來到雲青兒的身畔,伸出兩根手指,暗藏無心之收的力量,輕輕的敲在雲青兒執劍的手腕處。
“哐當。”
劍,從雲青兒的手中掉落。
雲青兒呆若木雞的看着落在地面上的銀劍,不敢相信自己如此輕易就被打敗。
我用腳輕挑劍柄,劍從地面飛至半空。
順手將劍柄緊握在手,橫至雲青兒的眼前,“雲姑娘,請離開,不然,休怪我無情。”
雲青兒的雙眸中,充滿傷心與怒火。
“有本事你殺了我。”
一時之間,彼此僵持,誰不也肯讓步。
驚變突生,一道利光直射向我的眉心,我急忙用劍將利光格開,迅速的退後。
“鏘!”
金鐵交鳴的聲音在靜寂的房內,格外的清晰。
“快走。”
一位相貌俊俊美的男子突然間出現在屋內,握住雲青兒的手腕,快如閃電般消失在屋中。
我震驚的看着俊美男子與雲青兒消失的方向,匆匆一瞥,卻赫然發現,那名俊美的男子居然是神起帶我去過的那間小酒館內的天夜。
“雪雪。”
緊接着,明雅從屋外氣喘吁吁的飛了進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明雅驚訝的看着屋內的一室瘡痍,緊張不已。
“沒事,只是剛纔屋裡來了一個故人。”我淡淡一笑,將事情簡單說之。
“雪雪,你笑了!”明雅宛若發現新大陸般,驚道。
我納悶的望着明雅,不明白他說這話到底是何意。
“三天來,我第一次看到你笑。”
原來如此,我輕然的一笑,“明雅,你放心,三天來,我想了很多,決對不會再沉溺於玉大哥的離去,因爲,我要幫玉大哥完成他的心願,還有前世未了的心願。”
仰望着烏黑的天空,聲音充滿堅毅和決然,“我要征討雲國和明月國!”
剎那間,天地風雲變幻,無數道閃電在雲中穿梭,耀眼的光芒亮徹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