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回憶

哎呀,這不是我們的花魁娘子,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是不是跳舞跳砸了,被人哄下臺。”早就對嬌玉看不順眼的豔玲在見到嬌玉今天回來的這麼早,輕輕的揮下手中玉帕,掩住自己滿懷妒嫉的假笑。

“呸,呸,不會說話就別說,嬌玉可是因爲喜歡的她的人太多受到驚嚇才先回來的。”老鴇在旁罵道,轉過臉去,又是一幅笑的春光燦爛的表情,討好的對嬌玉說:“女兒,受到驚嚇了吧,今天媽媽讓你好好休息,要好好的保重身體啊!”錢還賺夠呢,怎麼能把她的身體弄壞,還要靠她給月心樓賺大錢呢。

嬌玉惶恐不安的回到了月心樓,沒理會豔玲對自己的冷言冷語,也沒理會老鴇對自己的假情假意,低頭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後,背靠着門慢慢的滑下來,坐到地上,再也掩飾不住心中深深的傷悲,已經深藏着許久的苦痛隨着兩行珠淚慢慢的落下,默默的,無聲的泣在心上,父親,母親,女兒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爲你們報仇,女兒活着好累,恨不得早點去那一家能團圓的地方與你們相聚,女兒在這世上活着好痛啊,每當想起顧家的滿門血海深仇,無力之下,只能咬着牙把血往心裡吞。上天啊,給自己一個機會,給顧家一個能夠報仇雪恨的機會,我顧嬌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願意。

“媽媽,那個顧嬌性格這麼怪,連你都不答理,媽媽,你太寵她了。”豔玲見那個嬌玉一天到晚拽的不理人的樣子,早就看不慣了,趁此機會,趕緊對老鴇說些她的壞話。

“唉,都是女兒,手心也肉,手背也是肉,算了。”老鴇說的親熱無比,心裡知道自從嬌玉來月心樓以後,許多人便都是看着嬌玉來的啦,連帶的也搶了豔玲的不少生意,豔玲心裡有怨恨,那也是必然。

但現在嬌玉是月心樓的搖錢樹,她要耍性格就由她,只要能夠使月心樓多賺錢,她就算再耍性格也不管。

“是,誰都知道月心樓的媽媽是最疼女兒的,媽媽,能做你的女兒,真是豔玲的福氣。”豔玲說着甜言蜜語,還是先討好要緊,這個月的份錢多一些,好多買些胭脂花粉打扮自己,若是能被哪個達官貴人看中,帶回府中當個姨太太什麼的,可就飛上枝頭成鳳凰了。自己就只比嬌玉差那麼一點點,就不相信,好好的打扮一下,那些自己的老顧客還是會依舊會圍着自己團團轉。

豔玲倒也還懂事,可惜的是就是外表雖漂亮,但是空有容貌卻無一些真才實學,只能留住一些俗人,像那些文人雅客不但要容貌還要有才學,這就遠遠不如嬌玉了,嬌玉不但文采豐富,而且聰明,到這學練舞才一個月,但是那絕美的舞姿已經是衆人遠遠比不上的。豔玲想要比的過嬌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張大人,李大人來啦,裡面請,裡面請,豔玲,還不過來陪陪張大人,李大人。”只見大門外走來二個常客,老鴇急忙奔上前去招待,這些可都是自己的財神爺,都是大人物,可一個都不能得罪啊。

“張大人,李大人,好久沒來,想死豔玲了。”豔玲急忙上前去招呼二位,自己想要飛上枝頭鳳凰,可一定要緊緊的抓住這些大人物。

嬌玉從懷中輕輕取出玉佩,撫摸着玉佩上的麒麟,雙目中淚光點點閃爍,閉上眼睛回想起那一天的情景。

桃花樹下,調皮的春風輕輕的將樹上的桃花吹,桃花順着風意輕輕落下,輕輕落在桌子上,父親端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喝着最喜歡喝的茶,含笑的望着自己正在一旁與丫環嘻鬧。

“玉兒,過來,讓父親看看你,今天是你十六歲的生日,這是我們顧家的傳家之寶,是我與你母親送給你的生日禮物。”顧天江將女兒輕輕的喚至身邊,將手中的麒麟玉佩給了顧嬌。

“父親,不要叫我玉兒,我已經長大了,叫我嬌嬌。”已經十六歲了,還要叫小名玉兒,顧嬌不願意了。哪料到日後就算想聽叫自己“玉兒”都已經聽不到了。

睜開眼睛,望着手中的玉佩,喃喃自語:“父親、母親,好想再聽到你們再叫我們玉兒。”說話間,淚珠如雨般不停的往下墜,那日的歡樂還猶如在眼前,可是,麒麟玉佩光彩依舊,給玉佩的人卻已經永不相見,陰陽相隔。

“蘭蓓,你看,玉兒知道長大了,都不讓我叫她的小名了。”顧天江調笑的女兒,笑問身邊的愛妻葉蘭蓓。

“對啊,玉兒長大了,該給玉兒找個婆家了!呵呵!”葉蘭蓓也在旁取笑起女兒。

“父親、母親,只知道取笑嬌嬌,嬌嬌誰都不嫁,只想陪在在爹孃身邊。”顧嬌聽得臉上一陣發熱。連忙在旁撒嬌,掩飾心底的那一些盼望與喜悅,哪個少女不懷春,無人的時候也在想自己未來的相公是何模樣。

“你啊,還在你母親肚子裡的時候,父親就將你訂給別人了,你未來的相公現在可是咱們明月國玉明省有名的瀟灑公子,藍家的表少爺藍流風。”顧天江大笑的將名字說出。

“藍流風!”名字不錯,不知道人是如何模樣,父親會不會有些誇張,但是,聽父親說的他如此好,心中還是泛起絲絲甜蜜,真的好想見見他,等哪一天一定要去看看他,看看他有沒有父親說的這般優秀。

從這一刻起,“藍流風”這個名字就在心裡生了根,原打算等到今天生日一過,便準備偷偷溜出家看看那個叫藍流風的少年。

緊緊的將身子摟成一團,將麒麟玉佩緊緊的握在手心,彷彿能感覺到當時父親交給自己所帶來的溫度。見到了藍流風,但是見到了又如何,見到只是感覺世事怎麼會如此殘酷無情。顧嬌掩住自己的雙脣,竭盡全力的讓自己不要哭出聲,

“老爺,雲太師送來了賀禮。”下人進來稟告。

“雲兄派人來送賀禮了,真是太客氣了,快快有請。”聽到是自己好友當朝太師雲天象派人來的,急忙站起相去迎接。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問問爲什麼雲姐姐一直沒有叫我去陪她,是不是不喜歡嬌嬌了。”顧嬌也開心的往府外跑去。

“站住。”聽到母親的傳來的話聲,顧嬌急忙停住腳步,一臉奇怪的望着母親。

“都已經十六歲了,快嫁爲人妻,走路也要有個走路的樣子。”葉蘭蓓訓斥。

“是,母親,下不爲例,嘻嘻,這次就算了,母親,我去看看了。”顧嬌不在意的邊跑邊喊。

“你這個孩子,什麼時候才長大,我真有些擔心你。”背後傳來母親柔柔關心的話語,顧嬌俏皮的回頭向母親撒個媚眼,惹得背後傳來一陣笑聲。

母親,你不要擔心了,嬌嬌已經長大了,不要擔心了,母親,你在那邊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身體,你的身體一向都不是很好,一定要注意啊,顧嬌將手中麒麟玉佩緊緊的貼在臉上,彷彿這塊玉佩是連接自己與那邊的母親的一條線,隔着這道線輕輕的叮囑。

到了晚上,一切都變了,一切變的都很殘酷,一切都毀了,哭聲,求饒聲,殺聲,彷彿響在耳邊,父親、母親用盡全力將自己藏於側廳的暗道內,讓自己不要出來,好久、好久,久到自己以爲世界消失了,卻聽外面傳來讓自己驚駭的聲音。

“稟雲太師,沒有找到玉佩,也沒找到顧家的女兒顧嬌,估計逃跑了。”一個殘酷冷冷的聲音正在向着另一個說話。

“給我追,一定要找到玉佩,找到顧嬌後一定要斬盡殺絕,不留活口。”這個聲音異常熟悉,自己聽了十多年,就算化成灰這個聲音也知道,這個人正是父親昔日的好友當今的雲太師雲天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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