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陸地的黑色方形洽木,有的隱隱透出的紅絲,是不是表明那座城池有危險。
可是,那紫色的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我琢磨着,不知不覺伸出手觸摸着透出紫色光絲的黑色木塊。
“啊!”
我吃驚的收回手,蹌踉的退後幾步,雙眸含淚,哀怨的衝着大鼻子直瞪眼,他沒有告訴我,黑色木塊上面有種奇怪的力量,像閃電般擊的人手腳麻軟。這時,耳邊似乎聽到“嘶”的一聲,極其細微,一瞬而逝。
大鼻子的雙眸難得的泛出促狹的笑意,令我又氣又恨,卻無可奈何。
上當之後,我極爲規矩的遠離洽木地圖。
“林大人,那黑色方形洽木上透着的紫色,有何用意。”
林如海淡聲道:“紅色的代表的危險,紫色的代表不安全。”
答案好簡單,我心中暗罵着自己的呆笨,索性閉上嘴巴,只看不說。
“林大人,現在,到底有那些城池是紅色,哪些是紫色。”
焰歌的笑容裡透着幸災樂禍,看來,我的糗態被他盡收眼底。
心中暗罵着焰歌的不厚道,所以,故意的挨着明雅的身畔。
“雪兒。”
明雅的神情頗不自然,一雙幽黑的眼睛不停的瞅來瞅去,好像在尋找着什麼東西。
我左顧右看,沒發現有何異常的地方。妙目一瞪,狠狠的盯着明雅。
“你的衣服開了一條縫。”
明雅無奈,窘迫的小聲道。
啊!我睜圓了雙眸,輕聲問:“在哪裡!”
明雅也不言語,上前一步,擋在我的身前,遮蔽住衆人的目光。
我急忙低頭仔細的尋找着明雅說的那條縫,可身上的衣裳完整無缺,根本沒有裂縫。
我伸出食指,輕輕的戳着明雅的後背,微聲道:“在哪裡?”
好一會兒,聽見明雅悶聲道:“背部以下。”
腦海裡轟的一聲響,感覺臉頰炙熱的燃燒着。我急忙大聲道:“皇上,臣妾有事,先走一步。”來不及等待焰歌的話語,迅速的溜之大吉。
一路疾行,如若旋風,甚至將一位捧碗慢行的宮女撞倒在地。
“對不起。”
我來不及細看,丟下一句話,迅速的離開,狂奔向鳳藻宮。
奔入鳳藻宮,進入內殿,走至一人高的銅鏡前,斜着身體,打量着銅鏡內慌亂的自己。
天!真有一條裂縫,從背部以上一直延伸到背部以下。
“來人啊!”
……
……
銅鏡裡,出現了數個宮裝的宮女以及……太后。
我驚愕的望着銅鏡內姍姍走來的衆人,呆怔一會兒,忽的轉身,警惕的望着面前笑容可掬的太后。
“流雪。”太后微笑道。
“母后有事?”我客套道,見到她,就想起她與父親爭論的一幕,若非顧忌到父親被那個什麼衛道門主帶走,我此刻真會與她撕破臉皮,免得假意虛應。
“天已近午,哀家想與你一起共進午膳。”
該不會是鴻門宴,我心中暗道。
“母后厚愛,流雪豈敢不從。”
太后伸出手輕拍數下,立即有八名太監滿頭大汗的擡着一張雕刻着菊花細紋淡墨檀桌走進來,隨後,是四名年輕太監,分成兩人,各擡一張鳳椅,擺放在桌旁。
緊接着,一羣錦衣華麗的宮女們如行雲流水般川流不息,她們手捧的端板上,盛放着精美可口的佳餚,濃香撲鼻。
“泌芳涼菜。”最前面的宮女將端板上的佳餚一一拿起,端放在桌上,一面放,一面脆聲報道。
“鳳華煲。”
“八仙臨門。”
……
一道道的佳餚羅列在菊花細紋淡墨檀桌,擺成牡丹花瓣的模樣,香氣盈盈,賞心悅目。
“流雪,過來,坐我的旁邊。”
“母后,稍等一會兒,讓兒臣換一身的衣衫。”想到衣衫上的裂縫,我心中就頗不自在。
“流雪,哀家又不是皇上。”太后笑道。
我知道太后誤解了意思,淡淡一笑,並不多做解釋。
“流雪,既然你執意要換衣,那哀家就在這裡等你。”
我輕笑着,斂禮退後,來到一旁的屋內,任由宮女幫我換上淡藍色的宮服。
換好衣衫後,我盈然的走回菊花細紋淡墨檀桌,至太后身旁的鳳椅前,輕輕的坐下。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心中猜測着太后的來意,面上卻是恭敬有加,不敢有絲毫怠慢。
“流雪,想吃什麼,讓她們挾來。”太后和顏悅色。
她若不說,我倒敢吃,她這樣殷勤,倒是讓我不敢吃。望着滿桌子的佳餚,我卻擔心着裡面是否有毒。
“流雪,多吃一些哦,看你瘦的。”
只聽太后言語之中,充溢着關心。若非知她的真面目,我必定感激涕零。
我心索性一橫,“將那道八仙臨門送來。”
宮女將可口的佳餚送到我的面前,我索性埋頭大吃起來,一邊吃一思忖着太后的來意。可等待了良久,也不見太后開口說話,倒是肚子撐的厲害。
實在吃不下去了,我悄悄的窺視着太后,她倒是優雅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嚐,只是她的臉色極其怪異,想笑不笑的模樣。
她要是再不說話,我估計我吃的都要嘔吐了。
“流雪。”
她終於開口,我頓時打起十分的精神,炯炯有神的看着太后。
“母后,有事嗎?”
“你的食量可真好。”
太后的話語出乎意料,我怔忡的凝視着她,不解其意。
“流雪,你一餐能吃這麼多,還能保持你窈窕的身材,可真不容易。”
我愕然的順着太后的目光望去,菊花細紋淡墨檀桌上的佳餚轉眼間已經消失了一大半,下意識的我看了看微微凸起的小腹,不知不覺中,居然吃去了一大半的佳餚。
“流雪。”
太后笑意拂面。
我只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恨不得找個地方將溢於喉間的食物吐出。
“你是不是有了?”
啊!我被太后的話語驚的目瞪口呆,急忙搖頭不已,“沒有,沒有。”
“要不要找太醫來看看。”
“不用,不用。”我自己的身體最是清楚,之所以吃那麼多,還不是因爲她的到來。
“還是找個太醫來看看。”太后堅決道,“來人!”
“母后。”我想阻止,轉而思忖,若當面駁了她的好意,豈不是留於話柄。
“什麼事情!”
“母后,等一會兒,兒臣再宣太醫前來,謝謝母后的關愛。”
太后微微頷首,不再多言。
我鬆了口氣,在旁靜候,唉,其實我最討厭的就是他人一起共膳,一個人多自在,多了一個人,吃多了還會被誤成爲有了。
終於,太后放下了手中的湯勺,旁邊的宮女立即送上熱氣騰騰的水與溼潤溫暖的白色毛巾。一番清洗後,太后徐徐的站起身,“流雪,哀家回宮了。”
我欠身行禮,“兒臣恭送母后。”
太后迤儷的走到門前,忽然轉身,輕聲道:“昭兒已經有身孕,皇后有空不防去看看。”
我心中驚愕,面上仍是笑容可掬,“兒臣知道了,一定會去探望。”
太后滿意的點了點頭,妙曼的身影在門前消失。
原來,這就是太后的目的。我見旁邊無人,立時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然後在屋內來回踱步。這樣,既可以消去腹中的脹意,又能思緒翩翩。
昭兒有孕,倒在我的意料之外,我搖了搖頭,看來我不在宮中的日子,焰歌倒是更加自由自在,不過,若早知如此,我應該更早離開。